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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 11/ 02 10:17:11
來源:新華每日電訊

“傳奇媽媽”阿尼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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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家是什么?

  “家就是屋檐下的一捆青草,是院子里那棵擋風(fēng)遮雨的大樹,是房頂上的炊煙,是我和姐妹兄弟在大通鋪上玩耍。我想家,想家里的奶茶,想家里磨得發(fā)亮的油漆小桌子。”

  新疆阿勒泰地區(qū)流傳著阿尼帕媽媽的故事。她家四代同堂,有200多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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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位于新疆青河縣的家中,阿尼帕(前排右五)和家人一起拍攝全家福(2022年7月10日攝)。組圖均由新華每日電訊記者 王菲 攝

  阿尼帕的家有一個能站下幾十人的大院子。上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,她和丈夫阿比包住在一間土坯房里,養(yǎng)育了19個孩子,其中有10個和他們非親非故,來自不同民族。

  而今,土塊房變成3間大磚房,院子中間蓋起二層小樓,開辦了阿尼帕事跡教育展館。家里一口直徑1.2米的大鐵鍋,默默講述著阿尼帕媽媽和這個大家庭的傳奇。

  “多年以后,我們都成了媽媽的樣子”

  “媽媽,又有個孩子考上大學(xué)了!”

  “媽媽,上次說的那個孩子成績提高了!”

  每次撥通電話,卡麗曼都會先給阿尼帕媽媽報喜。她口中的孩子們,是女兒伊麗曼班里的學(xué)生。

  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伊麗曼在新疆伊寧市的一所學(xué)校當老師。從清早催促起床,到幫助孩子們處理每天學(xué)習(xí)、生活中遇到的問題,再到晚上抽時間談心,她既是學(xué)生們的好老師,也是孩子們的“好媽媽”。

  一次,伊麗曼發(fā)現(xiàn)有個孩子少有笑容,原來是因為她的母親因病去世,姐姐、弟弟都在上學(xué)。伊麗曼抽出時間陪她聊天,周末邀請她到家里吃飯,再悄悄塞給孩子一些零花錢……后來,孩子順利考上了大學(xué),摟著伊麗曼哭著喊媽媽。

  “是姥姥和媽媽教會我什么是媽媽。”伊麗曼不禁回憶起一段母親小時候的故事。

  在位于新疆青河縣的家中,阿尼帕(左)和養(yǎng)女王淑珍一起回憶往事時留下眼淚(2022年7月10日攝)。

  “哈比扎,你來試試這條裙子,看看能不能穿?”聽到阿尼帕媽媽的呼喚,站在一旁的卡麗曼愣住了。

  哈比扎原名王淑珍,是被阿尼帕媽媽收養(yǎng)的回族女孩。卡麗曼是阿尼帕親生的長女,和哈比扎年齡相當、身材相仿。

  “媽媽,這裙子真的是給我的嗎?”哈比扎緊緊盯著這條時髦的花裙子,情不自禁地接過來。

  “是呀,孩子,是給你穿的呀,好看嗎?”阿尼帕媽媽慈祥地打量著她。

  “可是,姐姐穿什么……”哈比扎話音未落,卡麗曼哇地一聲大哭起來,轉(zhuǎn)身跑出屋子。

  阿尼帕追上卡麗曼,摟著她說:“孩子,你聽我說,你是大姐,要讓著妹妹。你有親生父母,可是哈比扎沒有啊!”

  卡麗曼難過得什么都聽不進去,一整天沒吃飯。媽媽沒有責(zé)怪姐姐,但也不理睬她,直到她主動認錯,媽媽才露出笑容。

  一個鍋里吃飯,一口井里淘水,一個炕上睡覺。在卡麗曼童年的記憶里,自己的“兄弟姐妹”最多。他們有漢族的、回族的、哈薩克族的……

  一次,阿尼帕的親生兒子阿本在學(xué)校偷走了媽媽給養(yǎng)子王作林的新球鞋。兄弟倆打了一架,阿本被媽媽狠狠揍了一頓。

  愧疚的王作林悄悄地將那雙球鞋塞到阿本床下,阿本又悄悄地退回來。

  母親的愛,總是會給收養(yǎng)的孩子多一些;而責(zé)罰的手,卻總是打向親生的骨肉。

  阿尼帕雖然不識字,卻用這種簡單的“加減法”補齊十根手指的長短,攥成了一個大家庭。

  1983年的一天,王作林因參與毆斗被判入獄。

  阿尼帕隔三岔五就坐長途車、搭拖拉機、換毛驢車、再靠雙腳,奔波兩天去看兒子。她還動員家里的孩子輪流去,“別讓他一個人在那里想家”。

  刑滿釋放的那一天,王作林在阿尼帕面前長跪不起:“媽媽,我真的沒臉回來見您,您能原諒我嗎?”

  母愛融化寒冰。王作林出獄后,先是去水泥廠當工人,再轉(zhuǎn)去當?shù)V工,后來又跑邊境貿(mào)易,沒想到欠下一身債務(wù)。

  阿尼帕和老伴兒召集家庭會議,有錢的出錢,有力的出力,全家人幫王作林過難關(guān)。從跑出租到開飯店,王作林的日子越過越紅火,先后帶動幾十人就業(yè)。

  “阿本,你放心,有我在!”阿本意外去世,正在外地談生意的大哥王作林不分晝夜地趕回來,跪在墳前慟哭不已。從此,王作林把所有弟弟妹妹的困難扛在了肩上。

  卡麗曼成家后,把女兒班里一個因為家庭困難要輟學(xué)的孩子接回家中照料。看著她們,她總會想起媽媽為他們蓋被子,想起那條花裙子的故事……

  后來,卡麗曼資助的這個孩子被新疆醫(yī)科大學(xué)錄取,阿尼帕得知后特別高興。她計劃把政府頒發(fā)的民族團結(jié)榮譽獎金分給卡麗曼,讓她資助更多孩子。

  然而,等阿尼帕領(lǐng)到獎金時,先是養(yǎng)子女,再是“大讓小”,輪到卡麗曼時,錢已經(jīng)分完了……阿尼帕笑了,卡麗曼也笑了。

  阿尼帕這一生,就是為了“當媽媽”

  因為一次手術(shù),年過半百的哈比扎把過膝的長發(fā)剪去,小心翼翼地留存起來。

  “這頭長發(fā)是為了記住阿尼帕媽媽為我做的事。”每每回憶過去,哈比扎都會淚流滿面。

  在位于新疆青河縣的家中,阿尼帕與家人交流(2022年7月11日攝)。

  那是1977年,阿尼帕的妹妹在街上發(fā)現(xiàn)了饑寒交加的回族女孩哈比扎,把她領(lǐng)進了阿尼帕家的院子。

  哈比扎已在外流浪多日。她的鞋裂了個大口子,腳趾頭露在外面。頭上長滿了頭癬和癩瘡,沒有一根頭發(fā),包著一條又臟又破的頭巾,不停地往外滲著血水,散發(fā)出惡臭。

  “孩子過來,讓我看看。”哈比扎愣住了,對面那個頭上飄著花頭巾的阿姨正微笑著向她招手。

  “別人見了我不都是捂著鼻子躲著走嗎?”怯怯地,她往前挪動兩步,還是停下了。

  阿姨快步走來,一把將她摟在懷里:“可憐的孩子,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呀!”

  一瞬間,這個11歲的女孩大哭起來。在街上流浪的時候,被人欺負的時候,快要倒下去的時候,她都沒有哭。可是此刻,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,她只想哭個痛快。

  阿尼帕也流淚了。她支起家中那口1.2米的大鐵鍋燒熱水,給哈比扎洗澡;找出一套干凈的衣服給她換上;掏出全家都舍不得吃的白面讓她吃飽;又帶著她輾轉(zhuǎn)求醫(yī),每天洗頭、輕輕涂藥……

  終于,哈比扎的頭長出了發(fā)茬,她一頭沖進了阿尼帕的懷里,大聲喊著:“媽媽!媽媽!”

  阿尼帕摸著她的頭回答:“你若愿意,便這樣叫吧!”

  得知哈比扎還有一個哥哥、兩個妹妹,阿尼帕又把她的哥哥王作林轉(zhuǎn)到縣里上學(xué),把她的妹妹王淑英、王淑花迎進家門。

  一次,王淑花得了蕁麻疹,發(fā)高燒不退。阿尼帕日夜不離,為她熬藥湯、喂流食、涂藥止癢、找食療偏方。

  病好后,有人說孩子臉上的疙瘩“難看”,沒想到一向和善的阿尼帕頓時拉下臉:“她是最漂亮的娃娃,誰敢說她難看!”

  還有人說:“收養(yǎng)的孩子沒必要這么費心。”阿尼帕反駁說:“都是我的孩子!”

  當?shù)叵嚓P(guān)部門得知后,決定給阿尼帕收養(yǎng)的孩子發(fā)放每人每月15塊錢的生活補助。阿尼帕和丈夫商量后,把補助都送給了哈比扎兄妹的繼父金學(xué)軍,幫助他治療肺氣腫。

  金學(xué)軍去世后,他和前妻所生的3個孩子也被阿尼帕收養(yǎng)了。最小的孩子金雪蓮和阿尼帕的小女兒熱合曼都嗷嗷待哺,阿尼帕把她們帶在身邊,哪個哭了就給哪個先喂奶。

  自己的孩子、弟弟妹妹的孩子、收養(yǎng)的孩子、鄰居的孩子……阿尼帕常說:“手心手背都是肉,身前身后都是娃。”

  阿尼帕這一生,就是為了完成“媽媽”的使命。

  19歲,她跟著父母,回到地處北疆的青河縣,在青格里河邊安了家。

  父輩葉落歸根,終償夙愿。阿尼帕嫁給了在公安局工作的退伍軍人阿比包。

  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哪里能想到:父母雙親突然相繼離世,從此她帶著6個未成年的弟弟妹妹,又當姐又當媽。

  從最早收養(yǎng)鄰居家的孤兒到金雪蓮出嫁,阿尼帕的愛就像家門前的青格里河水,流進了孩子們童年的夢鄉(xiāng)。

  在位于新疆青河縣的家中,阿尼帕在親吻家人(2022年7月10日攝)。

  這一坑馕,阿尼帕媽媽打了一輩子

  阿尼帕出生時,父親望著她一雙清澈的眼睛,給她取名“阿尼帕”,意為把人們引到正路上的帶頭人。

  青河縣雨水稀少,一年中有半年氣溫都在攝氏零度以下。上世紀60年代,一場大饑荒席卷這片苦寒之地。

  當時,阿尼帕的第一個孩子賈帕爾出生了,算上6個弟弟妹妹,一家9口人全指望阿比包每月的45塊錢工資。

  “把孩子送人吧?”一天,阿尼帕把壓在心頭的那句話說了出來。

  “這年月誰會愿意養(yǎng)?”不善言辭的阿比包,語聲比平時更低沉。

  “有一對中年夫婦,他們沒孩子。”阿尼帕囁嚅道。

  “既然想好了,那就送走吧。”阿比包又陷入了沉默。

  弟妹們知道了,哭著沖過來,攔住了阿尼帕。

  從此,孩子們放學(xué)后更勤快了:男孩子撿柴打水,女孩子看小娃娃。三頓飯減作兩頓,只有土豆和菜團子。

  沒想到,阿比包丟掉了工作,讓原本艱難的生活雪上加霜。

  為了維持生計,白天阿比包在鑄造廠掄大錘,晚上到磚窯里打土坯。沒想到鑄造廠倒閉,他又去當放牧員,白天上山放羊,晚上負責(zé)宰羊。

  阿尼帕也打起臨時工——清洗羊腸,一副兩毛錢。站在冰冷的河水中,她躬下身子、忍住惡臭,把羊腸一根根撿起、搓洗,再一根根捋順、盤起……第二個孩子剛出生第6天,她就下了河,從此落下了風(fēng)濕病。

  1963年春天,鄰居亞和甫和妻子相繼離世,留下3個未成年的孩子。阿尼帕給他們送吃的,幫他們洗衣服,她依稀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曾經(jīng)連失雙親的自己。

  一天,阿比包又在打鐵時砸傷了手,提前回了家。阿尼帕趕緊迎上去,查看他的傷口。

  “這3個娃娃啥時候來的?爸媽不在了,日子不好過吧!”說話間,阿比包看到了在墻邊站著的鄰居家的3個孤兒。

  阿尼帕小聲說:“我看到他們在撿垃圾……只要我們有口飯吃,就能給這3個娃一口飯吃……”

  “一塊馕兩個人分著吃都吃不飽,你把它分成十幾塊,怎么吃啊!”阿比包攤開雙手,無奈地說。

  看妻子不吭聲,阿比包說:“接就接過來吧!”

  就這樣,家里變成了13口人,只有兩床被子、兩個枕頭和一條褥子。

  阿比包把宰羊剩余的殘次羊皮都背回家,阿尼帕把大塊的接成被褥,小塊的做成襪子手套。零下40攝氏度的寒夜,夫妻倆在中間,男孩女孩分睡兩側(cè),13口人合蓋20多斤的羊皮被,再沒有人覺得冷。

  可是,饑餓仍然如夢魘。阿尼帕只有更辛苦地勞作。

  早上5點半,她爬起來給一大家子做好早餐,就到河邊洗羊腸。幾小時后,上山砍柴,再回家做中飯、晚飯。

  阿尼帕烤的馕,是一家老小的最愛。但是打馕的過程,卻格外費力。

  馕坑里架著炭火,阿尼帕倚在坑邊,上半身探進去,把做好的馕坯拍在馕坑內(nèi)壁上。夏天的高溫炙烤讓人窒息,冬天則是胸前被火烤、后背鉆寒風(fēng)。

  一張馕剛拎出來,眨眼工夫就分沒了。阿尼帕常常是餓著肚子去刷鍋,再去干各種家務(wù)。有時候,她在家里走著走著都能睡著。

  “我不讀書了。”大弟弟霍帕爾心疼地甩下話。

  “再苦也要供你們上學(xué)!”阿尼帕嗓門提得老高。

  所有的錢都換成了糧食,阿尼帕還要克扣自己的口糧。她把撿來的麥穗搓出麥粒炒熟,放在嘴里反復(fù)嚼,硬得硌牙卻能頂住一陣饑餓,孩子們的學(xué)費就這樣從牙縫里一點點省出來。

  千瞞萬瞞,阿尼帕的秘密還是被發(fā)現(xiàn)了。一次,阿尼帕又餓又累,暈倒在水溝里。哈比扎跑回家取書,恰好撞見好心人把媽媽扶進門。

  千難萬難,命運一次次無情地打擊著這位善良的母親。

  1995年冬天,一場特大雪災(zāi)差點擊垮了青河縣的牧業(yè)生產(chǎn)。阿尼帕的二兒子阿本作為包村干部四處奔波,幫助牧民拆墻取土坯建暖圈。

  誰料,墻體突然倒塌,年僅33歲的阿本被埋入廢墟。

  阿尼帕整日整夜抱著兒子的遺像流淚。阿本是她的驕傲啊!他和爸爸阿比包一樣,曾經(jīng)當過兵、扛過槍,是保家衛(wèi)國的軍人。

  1999年春天,三兒子阿不力克木新婚。然而不到一年,阿不力克木緊急住進了醫(yī)院。

  三兒子是她的虧欠啊!孩子們小時候鞋子不夠穿,他的腳被凍傷,患上了風(fēng)濕性關(guān)節(jié)炎,后來發(fā)展成風(fēng)濕性心臟病。

  阿尼帕在醫(yī)院照料4個多月,阿不力克木最終還是長眠在媽媽的懷抱里……

  他們的孩子還需要撫養(yǎng),住院的費用還需要償還,孝順的兒媳還應(yīng)該擁有更美好的人生……阿尼帕將悲痛深深地埋在心底,重新包起鮮艷的頭巾,用母親的堅強,扛起兩個兒子原有的家。

  在阿尼帕的照料下,弟弟霍帕爾的女兒生活安定,抱上了孫兒;養(yǎng)子吐爾達洪的6個孩子都已成家立業(yè);阿本的老大老二結(jié)婚生子,小女兒大學(xué)畢業(yè)當了公務(wù)員;阿不力克木的女兒計劃考研……

  年復(fù)一年,阿尼帕依舊堅持親手為家人打馕。每一口馕,帶著恰到好處的咸味,從舌尖一直暖到心里。那里面,藏著曾經(jīng)的困苦,還有難忘的記憶。

  有媽的地方就有家

  每年古爾邦節(jié),孩子們都會盡量從各處趕回來。拖著那條不太靈便的老寒腿,84歲的阿尼帕走在院子里,叮囑先到家的孩子把大鐵鍋刷干凈,再把馕坑清掃一遍。

  阿尼帕的孫子孫女在奶奶用過的大鍋前模擬做飯。阿尼帕曾用這口大鍋做飯養(yǎng)育一家人(2022年7月11日攝)。

  “外婆好!”

  “奶奶好!”

  “媽媽好!”

  “姐姐好!”

  此起彼伏的聲音回響在院子里。還有很多孩子的問候,潮水般涌向阿尼帕的手機。

  女人們劈柴燒火,男人們磨刀宰羊,阿尼帕親手做的芝麻馕、油炸撒子、奶疙瘩擺了一桌子。

  捧著熱滾滾的奶茶,阿尼帕又一次想起了老伴兒阿比包。

  他們兩個,一個是維吾爾族,一個是哈薩克族。從成親的那一天起,他們就遵從一個信條:同吃一坑馕,就是一家人。

  為了他,她學(xué)會了熬制醇厚的奶茶,用牛糞火烤出酥軟的馕;為了她,他默默地當起6個弟弟妹妹的“父親”,丟掉了人人羨慕的工作。

  最艱難的時候,她曾經(jīng)問他:“要不要分開?”他沒有回答。有一天,他突然回了老家吐魯番,她以為再也等不回他。沒想到,聽完哥哥的勸告,他又一次選擇了擔當。

  從此以后,無論經(jīng)歷怎樣的風(fēng)雨,只要喝上一口她親手煮的奶茶,他的心中就充滿著樸素的歡樂。

  兩口子也曾翻過臉。供銷社派阿比包去賣羊,從青河縣到烏魯木齊,上千公里路,一走半年,杳無音信。

  等他回來,她把埋怨一股腦倒出來:“你一個人在外面倒是自在。”

  “你知道我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?我是為了誰?”

  “為了我!為了我們兄妹!是我們拖累了你……”

  “你不要再說了……”

  阿尼帕從此再沒有和丈夫爭吵過。

  2008年8月,79歲的阿比包突發(fā)心臟病,在阿尼帕的陪伴下離開了人世。

  他們剛剛一起慶祝過50周年的金婚紀念,又為汶川地震災(zāi)區(qū)的孤兒獻出了一份愛心。

  這一生,他們一起嘗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,一起淬煉出了金子般的婚姻成色,一起把小家庭的愛寫成了一首民族團結(jié)的詩。

  他們的孩子都可以自食其力,雖然很多人日子過得不富裕,但個個都有一顆火熱的心。每當他們幫助過的陌生人想要知道他們的名字,他們都會說:我們是阿尼帕和阿比包的孩子。

 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他們。

  個體工商戶阿米娜拿出自己積攢的十來萬塊錢為村民修橋鋪路;運輸管理站站長宋文緒自籌資金為牧民開辟新線路;鄉(xiāng)村班車司機李吉強無償接送牧民孩子上下學(xué);街坊四鄰家有喜事就會來借“團結(jié)鍋”,祈禱“家和萬事興”……

  “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,但還有很多家庭需要幫助。”在阿尼帕的呼吁下,青河縣成立弘善愛心協(xié)會,各民族的困難群眾找到了慰藉心靈的家園。

  這一刻,回家了!有媽的地方就有家。

  “世上只有媽媽好,有媽的孩子像塊寶,投進媽媽的懷抱,幸福享不了……”40多個孫輩兒圍成一圈,用漢語為阿尼帕唱起來。

  在位于新疆青河縣的家中,阿尼帕(中)和家人在歡度古爾邦節(jié)時跳舞(2022年7月10日攝)。

  這一刻,團圓了!

  阿尼帕的孩子哼唱起一首首搖籃曲:哈薩克族歌聲里的小羊羔、維吾爾族歌曲里的玫瑰花、回族歌曲里的饃饃……熟悉的旋律,穿越時空,匯成了“媽媽”的傳奇。(記者 李自良 吳晶 何軍 屈婷 馬鍇 邵藝博)

【糾錯】 【責(zé)任編輯:邱麗芳 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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